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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军演冷思考:并非铁板一块的中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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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至12日,“海上联合—2013”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在俄罗斯彼得大帝湾附近海域举行。中俄军演对威慑潜在对手加强中国军队战斗力有着重要作用,但也不能对中俄关系理想化。


中国的海上安全合作起步很晚,但最近一段时间发展较为迅速,在提高战斗力和加强交流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图为2007年中英海上联合演练。

军演可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随着地区安全形势的恶化、来自海上的恐怖活动的增多、海上自然灾害等的频发,各国在加强海上军事合作方面都有着约来越多的动作,作为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当然也不例外,除了打击海盗的“亚丁湾护航”行动外,还举行了很多的海上军事合作。

孙子兵法曰“善战者,求之于势”,“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随着世界上和平力量的增长,通过战略威慑遏制战争,或延缓战争爆发,或制止战争升级,避免或减少战争破坏,越来越成为大多数国家的共同选择”。各国的发展离不开和平的大环境,而事实证明在现有的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背景下,诸如“科索沃战争”、“伊拉克战争”这样的局部战争难以实现广泛而持久的和平,和平环境的取得离不开威慑战略的应用。国际社会有关国家通过开展以海上联合军事演习为主要内容的军事合作,可以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实现地区和世界局势的稳定。

军演是两国或多国军事交往的高级形式

军事演习是两国军事交往的高级形式和交往成果的集中展示,而海上联合军事演习是国家间开展海上军事合作的重要内涵。同时,国家间、地区间安全合作开展程度的好与坏、进度的快与慢,都可以通过“海上联合军事演习”这一特殊海上军事合作形式加以检验。

除此以外,海上共同打击犯罪、海上防扩散等也都是海上军事合作的重要形式。如《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禁止生物武器公约》、“防扩散安全倡议”等国际多边合作机制为各国在海上安全领域进行沟通提供了交流的平台。此外,海上军事合作是还是军事外交的一种表现形式,包括技术交流、武器销售、人员往来等不同层次的双边和多边对外军事交往活动都具有军事外交性质。


“军”与“政”的互动程度成为判断军演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历史上的军事强国屡次通过单方军演或联合军演达到展示实力、威慑对手、“不战而屈人 之兵”。图为中俄军演举行阅舰式。

两国或多国军演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

纵观世界各海洋大国、濒海国家所举行的单方海上演习以及联军演习,其目的一般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和平时期提高部队战斗力,从演习中学习战争。演习的最根本的目的之一是在和平时期训练部队,保持和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以防止和应对未来潜在的、可能出现的各种战争或威胁,同时通过接近实战的训练条件,检验部队的训练成果。

第二,对外展示武器装备,发展军火贸易。联合军事演习常常成为军火贸易的载体,卖方国家可以以此为借口全面展示其武器的性能,买方国家也可以有更多试用和检验的机会。

第三,配合国家外交战略。军事演习不仅是提高部队战斗力的一种手段,同时还是对外发送政治信息的一种重要途径。而且在可统计的多数情况下,军演的政治意义往往超过了其纯粹的军事意义。

军演可以达到外交手段无法达到的目标

“军”与“政”的互动程度成为判断军演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历史上的军事强国屡次通过单方军演或联合军演达到展示实力、威慑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由此看来,军演是对外交的有效补充,可以达到其它诸如谈判、斡旋等外交手段所无法达到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军演实际上也是一种外交行为。

中国自20世纪末参与海上联合军事演习以来,始终将军演纳入国家的整体外交战略中加以考量,并将其与本国的多边外交、睦邻外交、和平外交的实践相结合;致力于通过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宣传本国的外交与国防政策,促进本国与世界各国的有效沟通;致力于通过海上联合军事演习维护本国的海上安全利益,并进而为维护地区局势的稳定与世界和平贡献力量。


在美国重返亚太的大背景下,中俄都感受到了美国势力的压力。图为2013年6月,日美联合两栖攻击舰队演练夺岛战。

在美国势力压制下中俄政府产生共同利益

冷战结束以来,美国为保持“世界唯一超级大国”地位,始终致力于防止亚太地区出现挑战美国的战略力量。在过去的近10余年时间里,美国以各种名义,在中国周边投棋布子,通过一连串安全计划、双边计划和多边计划等,逐渐构筑了针对中国的“全月性战略包围圈”。在围堵中国这个“新对手”的同时,美国也没有忘记他的“老冤家”,北约的不断东扩和美国对中亚、独联体国家的渗透,使俄罗斯的战略空间不断受到挤压。美国并没有因为俄罗斯成为“民主国家”而改变对俄罗斯的态度,只要俄罗斯还具备成为一个大国的潜力,美国就会不断压缩其战略空间。

中俄两国在全球和地区问题上的基本利益和所持的原则立场相近或相同,在调整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和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平发展等一系列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两国越来越深入沟通,密切合作,甚至采取共同的行动。而且,中俄两国都同样面临着美国“重返亚太”新军事战略的逼迫,需要携手应对,既维护两国利益和安全,也维护世界和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中俄军演即是针对美菲和美日军演的回应

美国影响东亚事务最重要的杠杆之一,是美国组织和营建的遍布整个亚太地区的军事同盟、防务伙伴和战略合作者网络。凭借这一网络关系以及美国庞大的西太平洋前沿驻军,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在区域内频繁举行的双边和多边军事演习,不仅是美国显示战略与外交影响力的有力手段,也是美国就各种区域整治与安全冲突议题“发声”、突显美国控制力的关键筹码。

就这一个月内,6月10日至12日美国和日本在加州圣地亚哥举行的两栖登陆作战演习、6月27日美国与菲律宾在黄岩岛附近举行的南海军演,以及7月8日至10日美国和日本将同样在日本海举行的空中支援演习,就代表了美国利用其强大的海上军事力量,影响和努力掌控南海与东海军事的战略意图。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中国不拿出点什么做来回应,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一场“海上联合—2013”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在这个时候毫无意外的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和关注。


中俄演习并无攻击性内容,只是护航和解救人质。图为中俄海上军演正在演练解救人质项目。

此次中俄海军军演只是常态化例行演习

前文我们看到,美国在中国周边频繁举行军演,而今年又是中国在钓鱼岛和南海问题上相对强硬的一年,“海上联合—2013”军演的举行,立刻触到了国内一些媒体的兴奋点,一时间,“威慑日本”、“威慑美日”、“中俄联手对抗西方”、“中俄将成为地区同盟”等各种说法甚嚣尘上。

然而,从历次的中俄两军交流合作来看,双方的军演已经进入常态化,这次联合军演是既定的正常安排,不必大惊小怪。中俄军演只是军事上的一次既定联合演习,即使在追求地缘政治影响力方面,它也只是一次“演习”。近年来,中俄两军的交往越来越频繁,双方在应对新威胁和新挑战方面务实性合作不断加强。

2005年,两军成功举行“和平使命——2005”联合军事演习;2007年,中国军队赴俄罗斯参加上合组织成员国武装力量“和平使命——2007”联合反恐军事演习;2009年,中俄在沈阳军区洮南合同训练基地举行“和平使命——2009”中俄联合反恐军事演习,2012年,“海上联合-2012”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的……这些联合军演不仅有利于双方军队自身建设水平的提高,也有利于两军深化协作,增强互信,提高军事透明度。

中俄演习无攻击性内容 只是护航和解救人质

这次联演和去年的黄海军演一样,主要分为三部分:一是系列海上联合防卫作战行动,包括舰艇无设防锚地防御、编队联合防空、联合反潜、联合打击海上目标、联合护航、联合补给、联合搜救、联合解救被劫持船舶等;二是实际使用武器,包括对海上目标射击、对空中目标射击和发射火箭深弹等;三是海上阅兵。从整个演习的科目上看,这次演习的范围比较大,水面舰艇部队在海上进行各种作战行动的所有要素,都通过这次演练行动展现出来,包括防空、反潜、人道主义救援、搜索等等。从演练内容来看,几乎涉及任何一个海上编队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所以说,从演习内容上看,并不是美日举行的那种所谓“夺岛演习”,也不是带有进攻性质的“登陆演习”,所以说,中俄海上联演的课目不具有进攻性,仅仅是突出了联合护航、联合解救被劫持船舶等演练项目。


中俄关系的利益共同点虽然很多。 然而,对中俄关系的估计,也不能理想化。俄罗斯近年来也一直在努力拉近与印度的军事关系,以全面制衡中国。图为印度采购的俄制苏30战机。

俄专家称俄印伙伴关系将是遏制中国的能量

一些观点乐观地认为,俄罗斯参与或介入亚太事务,对中国是有好处的,因为与中美关系不一样,中俄关系的利益共同点更多。然而,对中俄关系的估计,既不能理想化,将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等同于结盟关系,两者是有实质性区别的,又不能低估,认为中俄关系危机四伏,不可否定,中俄之间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如共同解决地区及全球挑战、贸易互惠等。但俄罗斯有些人又经常想借自己的优势占具体的小便宜,把自己的麻烦推给中国。

例如俄罗斯在亚洲的重要盟友印度、越南,却是中国的潜在对手。近年来,俄罗斯几乎帮助印度武装到了牙齿。在印度全部军火采购清单中,俄方供应量占到了大半。2007年至2011年,印度从俄罗斯进口120架苏30MK型和16架米格29K型战机。除此之外,俄罗斯近年来也一直在努力拉近与印度的军事关系,以全面制衡中国。俄罗斯地缘政治问题研究院院长列昂尼德·伊瓦绍夫直言不讳地指出:“俄印这种伙伴关系将遏制中国的能量。”

至于俄罗斯与越南的关系,起码在最近的15到20年时间里,俄罗斯在越南人心目中的地位是谁也不能替代的。最近两年来俄罗斯和越南签署的供应武 器的大型合同也都证明了这一点。2014年,俄罗斯生产的“基洛”级潜艇将供应给越南。近几年,俄罗斯还将为越南提供一批战斗机。

俄希望中国走在前边充当挡箭牌 两边不得罪

所以说,俄罗斯有着自己的发展思路,绝不会为了和中国应对美国重返亚太的压力,就无条件的中国合作,反而同时寻找印度、越南与中国有矛盾的争端的国家进行各种合作,这样它才有争夺亚太地区的话语权的筹码——同中国之外的其他亚太国家交好将能使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甚至在像“核裁军”这样的问题上,美俄可以联手对中国中国施加压力。

然而,无论是中俄、还是美日,事实上谁都不愿意走向东亚地缘政治新的分裂,谁都不愿意看到东亚再度降临两大军事集团的对抗。中俄联合军演是在世界政治中展示力量组合的新形势,但并不会危险地滑向地缘战略的新对抗,中俄也不会最终演变成英美这样具有“特殊关系”的盟友,

外媒分析认为,对于莫斯科来说,俄罗斯更是不想让自己被绑在中国崛起的“战车”上。冷战结束22年来,俄罗斯已经不再愿意担当制衡美国的“领头羊”。即便要制衡美国,俄罗斯也更愿意中国走在前面,让俄罗斯有选择地跟在后面。况且,发展和美国的合作关系,对俄罗斯来说,甚至比俄中战略协作来得更实 在和更有需求。俄罗斯在与中国合作军演之前,海参崴举行了有300多位代表参加的亚太区域安全会议,云集了各国的诸多政策精英讨论区域安全事务,展示俄罗斯更愿意推动亚太安全合作,而不是简单地在中、美之间选边的战略姿态。这两个同时在海参崴采取的动作“一抑一扬”,莫斯科显得可谓“老谋深算”。


中国参与海上联合军事演习的历史进程和趋势均表明,在参与海上军演方面,中国在未来将会持更加外向和积极的态度。然而,基于中国长期奉行的防御性国防政策和“为国内发展谋求和平外部环境”的外交政策这两点考虑,中国未来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可能仍将保持在一个非常有限的范围内,还达不到很强的“威慑性”,想要这种军演发挥更大的作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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