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真大！法情报部门竟将机密数据交由美公司处理

（原标题：高卢雄鸡心真大！法情报部门竟将机密数据交由美公司处理）

参考消息网10月18日报道法国《世界报》10月10日发表了达米安·勒卢的题为《帕兰蒂尔公司，大数据的阴暗面》的报道，全文编译如下：

这份客户名单包括美国中情局（CIA）和洛杉矶警察局（LAPD）。帕兰蒂尔公司第一份资金是从中情局那里得到的。公司创始人之一彼得·蒂尔是脸书董事会成员，而且能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面前说得上话。创建于2004年的帕兰蒂尔是一家可疑的公司。它致力于数据观测，自2016年以来就为法国国内安全总局（DGSI）甚至在很小的程度上还有空客公司提供服务，这一事实两年来备受批判。将涉及法国国家安全和战略企业的任务交给一家美国公司来做是否明智？

2016年，法国国内安全总局与帕兰蒂尔签署合同，当时距2015年巴黎连环恐怖袭击事发过了几个月，总局的理由是事出紧急。从那时起，法国情报机构与政府和军方一样希望有一个“法国可替代选择”，正如军备局的“阿泰米斯”计划所提倡的那样。

法国议员托马·加西尤最近参与起草了一份关于军队数字化的议会报告。他指出：“不掌控这些工具会造成严重的技术后果。从GPS卫星导航系统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这个工具性能好而且是免费的，但会不会被切断或限制就要听从美国的决定。因此欧盟才开发了自己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况且始终存在信息泄露风险。即使我们确定帕兰蒂尔软件没有任何暗门，但你还是要告诉这个公司的员工你在研究什么，这就是问题。”

资料图片：法国国内安全总局（DGSI）标志。（图片来源于网络）

资料图片：帕兰蒂尔公司标志。（图片来源于网络）

帕兰蒂尔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该公司网站上的解释是：“我们创造的产品可以转变数据的使用方式。”在这套营销词汇背后实际上主要是两个软件，“哥谭”和“铸造/大都会”。后者主要是前者的现代化版本，而且匹配性更强。这两个软件通过一目了然的图表界面来处理并显示庞大的数据素材，让读者找出其中的逻辑关系。这项技术应用极广：警方用来建立嫌疑人之间的联系，空客用这项数据基础来分析备件和生产量。

帕兰蒂尔的角色不是实现数据分析，而首先是构建分析系统并培养终端用户。客户可以选择将数据存在帕兰蒂尔或者留在本地。法国国内安全总局无疑选择了后者。《世界报》获悉，来到总局所在地的帕兰蒂尔员工要经过里里外外的检查并使用断网的电脑工作。

这家公司不愿回答我们的问题，总是通过强调自己的广泛客户群、私企身份和技术能力来解释自己完全可以服务利益彼此冲突的客户。《快报》报道，该公司财务经理戈蒂埃·克卢瓦7月在欧洲国际防务展解释说：“我们与30个国家政府有合作，帮助它们解读并显示大规模数据背后的相关要素，有时是为了它们的情报部门。”

为了在法国国内安全总局部署软件，帕兰蒂尔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法国大学生。该公司为了获得情报部门批准并获得使用法语的高水平工程师，在最初派遣了黎巴嫩工程师后又从巴黎综合理工大学挑选人才。该校学生可以在一个月内获得在总局工作所必需的派遣证明，而正常流程一般需要四个月。

资料图片：法国“黑豹突击队”。（图片来源于网络）

帕兰蒂尔的工程师们都是年轻人。该公司吸引他们的承诺和其他初创企业一样：“努力玩乐，更努力工作。”无上限的公务发票报销、正常节假日、从容的工作氛围和有难度却令渴望挑战的编程员兴奋不已的项目。在繁忙期，每周工作时间直线上升，还要熬很多个夜。很少有员工能多年坚持这个节奏。

从伦敦分部过来的安杜里尔（化名）详细指出：“这里有很重要的金钱文化。放在10年前，这里的很多人都应该去银行工作。”但这里的氛围不像那些疯狂的交易员。“大家不是什么都做。冒险没有任何价值：帕兰蒂尔的工程师不是20世纪90年代的交易员。”企业文化非常分散，各个项目小组有很大的自主性。

然而，有些新员工很快就失望了。尽管该公司的薪资水平与谷歌和苹果相近而且有不错的待遇，但“嗡嗡喂”新闻网站公布的资料显示，该公司2016年的跳槽比例高达20%。原本被为改变世界助力这样的承诺吸引的员工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发现自己和在一家传统服务公司无甚区别。安杜里尔讽刺地总结说：“帕兰蒂尔就是一个凯捷，但非常训练有素。”

这家由美国中情局资助并涉嫌从盗窃知识产权到参与剑桥分析公司丑闻（导致脸书数百万用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数据被盗用）一系列可疑事件的公司如何变得这么“训练有素”呢？是凭借抓紧时机的智能营销，哪怕是利用流言来塑造自己超强的情报能力形象。比如，该公司拒绝揭穿认为它在追捕本拉丹事件中扮演了一定角色这一毫无根据的传言。

帕兰蒂尔的慈善业务也可以用来彰显自己的威望和人道主义伙伴关系：该企业为几十个团体和非政府组织无偿提供软件和服务。但受益对象并不是随意选择的。一位曾在该公司的工作的工程师斥责道：“选出的项目必须能带来数据化的回报。所以像环保类的长期项目就无法享受到这项慈善。”

美国中情局标志。

帕兰蒂尔找客户是通过名声和口耳相传。托马·加西尤认为：“帕兰蒂尔最大的资本就是与最大的客户合作。”他遗憾地指出：“他们和空客还有国内安全总局签了合同，发送的信号就是他们是最厉害的。”9月26日，帕兰蒂尔宣布前空客二号人物法布里斯·布雷吉耶如今领导该企业法国分公司。

帕兰蒂尔真是该领域最优秀的吗？两年来，很多企业和政府没有续签与该公司的旧合同。在美国，可口可乐和家得宝认为，根据该公司的服务来看还是太贵了。在欧洲，安盛保险公司在开发了自己的内部系统后也没有续签合同。帕兰蒂尔最早一批私营领域大客户之一摩根大通公司在发现本部安全主管竟然用帕兰蒂尔的软件监视董事会成员这个荒诞的丑闻之后停止了与该公司的合作。

从公共机构看也并非没有波折。中情局和新奥尔良州警察局都没有续约。帕兰蒂尔还和纽约警察局有商业纠纷，向美国军队起诉，要求停止纽约警察局使用该公司的数据方案。

银行记录显示了这些挫折。摩根大通指出，帕兰蒂尔估值在两年内从200亿美元跌到44亿美元，这个数据对于该公司计划在2019年或2010年入市很重要。在华尔街分析人士看来，这家一直亏损的企业盈利潜力似乎并不明显。

该企业还面临人权捍卫者越来越强烈的抗议，因为它与边界警察的合作以及参与洛杉矶警方的“预测性警务”系统。一个呼吁停止洛杉矶警方监视的联盟成员杰米·加西亚解释说：“他们是一个以推定犯罪为基础的系统的同谋，该系统首先针对的是拉美裔美国人和黑人。”帕兰蒂尔肯定自己只是洛杉矶警方的一个服务方。这番理由显然激怒了加西亚。她说：“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他们做的就是为了赚钱而把公民变成罪犯。在法律上我们把这种行为叫做同谋。”（编译/赵可心）